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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先贤的智慧来解决现代生活的日常问题

导读 什么是哲学?是不是就是时不时让你能够蹦出一些高深莫测晦涩难懂显得特别高明的学问?哲学能当饭吃吗?我为什么要学哲学?应该怎么学哲学?畅销
2019-07-10 16:14:31

什么是哲学?是不是就是时不时让你能够蹦出一些高深莫测晦涩难懂显得特别高明的学问?哲学能当饭吃吗?我为什么要学哲学?应该怎么学哲学?畅销书作者Ryan Holiday列举了所有人都应该学习哲学的二十个理由,推荐各位一定要抽出时间好好看看(而且要时不时回顾一下),也许你在工作、学习、生活、人生当中遇到的困惑已久的问题就能茅塞顿开。原文标题是:Why You Should Study Philosophy

你应该学点哲学的20个理由:不为拥有深奥的思想,只为更好地生活

如果你告诉别人你发现了一个做好人——如何解决人生问题,如何管理脾气,去哪里寻找意义,以及如何思考死亡——的操作系统,大多数人都会翘首以盼,洗耳恭听。当然会。对于做个更好的人,过更好的生活,有谁会不感兴趣呢?这不就是我们这个被赋予的随意而古怪的存在,日复一日为之奋斗的东西嘛。

如果你告诉同一个人你发现的东西其实有个名字,那就是“哲学”,一开始令他们提起精神的所有那些兴奋感和可能性,马上就像泄气的气球一样从他们身上消失殆尽。他们几乎肯定会回到你打断他们之前正在干的事情上。谁会因为这种厌恶去责怪他们呢?几乎任何其他事情都比讨论哲学要好。

哲学(英语:philosophy)是研究普遍的、基础问题的学科,包括存在、知识、价值、理智、心灵、语言等领域。哲学与其他学科不同之处在於哲学有独特之思考方式,例如批判的方式、通常是系统化的方法,并以理性论证为基础。在日常用语中,哲学可被引申为个人或团体的最基本信仰、概念或态度,不过并非此处之定义。典型的哲学问题包括:知道任何东西并证明它的存在是否有可能?什么是最真?哲学家还提出了一些更实际更具体的问题,比如:有最好的生活方式吗?公平好还是不公平好?人有自由意志吗?

我自己就写过多本关于哲学的畅销书,对此甚至我也是一脸的“什么鬼?”有一堆编辑和博士来负责给这个重要的词条写描述,他们有数千年的智慧可以借鉴来帮助我们理解什么是哲学……这就是那帮人想出来的定义么?

好消息是真正的哲学跟那堆废话正好相反。真正睿智的哲学家不会浪费时间在那些问题上。他们是真实的人,活在真实的世界里,设法让自己生活得更美好。

不用说,那不是我们有时间去研究的哲学。而且,说实话,除非某所常青藤大学给你支付薪水,否则你也不应该为此烦恼。你有孩子或者工作或者账单需要你去烦恼。争论自由意志是否存在或者我们是不是活在计算机的模拟当中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好消息是真正的哲学跟那堆废话正好相反。真正睿智的哲学家不会浪费时间在那些问题上。他们是真实的人,活在真实的世界里,设法让自己生活得更美好。就像梭罗在《瓦尔登湖》中所写那样,“成为哲学家的先决条件不仅是拥有深奥的思想,甚至也不是创建了某个学派……而是解决生活当中的一些问题,不是在理论上,而是实践上解决。”

既然这是唯一值得提出的观点,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你应该学习哲学(以及从中你可以得到什么)。并且作为这次考试的副产品,希望你能发现一些自己也许会喜欢的哲学家和他们的书。

因为我们无法控制的东西太多了

从奴隶到哲学家的埃皮克提图(Epictetus)说,哲学家的第一要务很简单:区分哪些是我们可以控制的,哪些是我们不能控制的。就像希腊谚语所说那样,“ ta eph'hemin,ta ouk eph'hemin ”——哪些由我们决定,哪些不由我们决定。埃皮克提图的情况下,他生下来就是奴隶并因此要面对终生残疾。这些不是他能决定的。对此他是怎么回应的?之后他做了什么?那就是他的回应。

对我们无能为力的事情生气是没有用的。哲学家肯定不会对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生气。

睿智的人知道自己控制不了别人的意见,他们控制不了交通,他们控制不了天气,他们控制不了我们生来就是凡夫俗子的事实,他们控制不了经济或或者他人口中的粗鲁言辞。他们控制不了过去,也控制不了遥远的未来。但他们可以控制自己的选择,以及自己对所有那些他们无法控制的事情的反应。 其他一切的他们会忽略。

这样一来,哲学就不仅仅只是一种智慧的形式,还是一种分配资源的方式。

就像在世的最著名、最受人尊敬的哲学家玛莎•努斯鲍姆(Martha Nussbaum)曾经说过那样:“做一个好人就是对世界要有一种开放的态度,要有信任超出自己控制范围的不确定事物的能力。”

这样一来,哲学就不仅仅只是一种智慧的形式,还是一种分配资源的方式。

从十几岁开始,我们当中的很多人就感觉像是在黑暗的走廊里摸索着。我们感到困惑。我们迷失了自我。我们感到害怕。我们渴望理清思绪,找到方向。罗马皇帝马库斯·奥里利乌斯在《沉思录》中写道:“你曾到处寻找,最后才意识到自己从未找到过一直追寻的东西:如何真正地活着。真正的生活在逻辑演绎、金钱、名誉或享乐中都遍寻不到。”

如果说哲学是个东西的话,那它就是关于如何生活那个问题的答案。塞涅卡(Seneca) 在他的《道德书简》中问道:“你真的知道哲学给人类提供了什么吗?哲学提供忠告。”哲学给我们提供建议。哲学让我们感到慰籍。哲学给出解释。

宗教基本上是这么说的,“做这个或者不要做那个因为上帝是这么说的。”哲学顶多会这么说:“做这个或者不要做那个,但不要光听我的。以下是这是合乎逻辑的最好做法的原因。”是不是有一些虚无主义哲学给可怕的事情找理由或者找借口?的确。但那些是例外。大多数哲学,尤其是古代哲学,跟世界上所有的宗教都能达成相同的道德结论——而且通常没那么多的判断和虚假的优越感。就拿本节开头我引用的奥里利乌斯的话来说吧。他对应该如何生活的回答很崇高但又非常简单:生活必须要有原则。什么原则?在《沉思录》中,他解释说:“那些有关善恶的原则:即深信没有什么东西于人是好的——如果它不使人公正、节制、勇敢和自由;没有什么东西对人是坏的-如果它不使人沾染与前述品质相反的品质。”

在这样或者那样的情况下采取行动的最好办法是什么?那么多的美德——像勇气、爱或者说出真相——如果做得过火的话就会变成恶习,这难道不令人困惑吗?如果你知道甚至古人对此也在挣扎,寻找合适的平衡仍然是哲学的一个基本问题的话是不是稍微会感到安慰一点?对于亚里士多德来说,关键是要知道如何在适当的情况下以适当的办法做出适量适当的事情。

说的容易,可是我们该如何决定呢?

亚里士多德的答案来自于他所谓的黄金中道(golden mean)。“美德是两种恶习之间的黄金中道,而这两种恶习,一种是过头,而另一种是不足。”换句话说,我们应该考虑每一种情况并进行折中。比方说,在战争中,毫不畏惧的士兵对他自己和别人来说都是个危险,因恐惧而裹足不前的士兵也同样糟糕。但勇气就处在这些极端的中间。以同样的方式落实到位的美德之多令人惊讶。吝啬和挥霍之间是大方。温顺和傲慢之间是谦虚。犹豫不决与头脑发热之间是自我控制。冷漠与贪婪之间是抱负。

伊曼努尔·康德——启蒙运动最重要的思想家之一,也是当代哲学最强大最有影响的人之一——在他的《道德形而上学的基础》里面有一条很好的规则:“我一定要这样行为,使得我能够去立定意志要我行为的格准成为普遍规律。”

核武器的伦理对他来说不仅仅是学术讨论,还是生死攸关。

我们都在寻求帮助,想知道怎么去做正确的事......亚里士多德的黄金中道和康德的绝对命令提供了他们的指南。

尽管我们对哲学家有着躲在象牙塔里的学者的刻板印象,但实际上史上最著名的哲学家一直都是实干家。马库斯•奥里利乌斯是罗马皇帝。塞涅卡是著名的剧作家和权力经纪人。苏格拉底是一名士兵。托马斯·莫尔是国王顾问和律师。蒙田(Michel de Montaigne)是镇长和外交官。罗素(Bertrand Russell)是一位活跃分子,他设法卷入到古巴导弹危机中。核武器的伦理影响不仅仅是跟他进行某些学术讨论的一部分——这还是是一场关于生与死的对话。

关键是,最好的哲学是实用的,而不是纸上谈兵。2013年,以色列将军Herzl Halevi 曾告诉《纽约时报 》:“大家经常对我说,经营管理是给实际生活用的而哲学是给精神用的。经过这么多年我发现正好相反——哲学对我来说实用得多。“

法国作家查尔斯•佩吉(Charles Peguy)在其《关于柏格森和笛卡尔的笔记》中提出了一个更好的观点:“哲学不在哲学课上。它太忙于生活了,太忙于去做了。”

不妨想想苏格拉底。他没写下任何东西。写的任务他留给了学生和助手了。他太忙于学习,思考和周游世界了。对于卡托而言也是这样——这位罗马元老院参议员在罗马共和国的最后几年时间里忙着带头反对尤里乌斯·凯撒。他的哲学论证体现在他的行为以及为了拯救罗马于暴政之中所做出的牺牲。埃皮克提图是另一位从不写下任何东西的哲学家。当然,他确实是一位“教授”,但跟对教授的刻板印象完全相反。这是他留给学生的经验。

像人一样吃饭,像人一样喝酒、打扮、结婚,生子,从事政治活动——遭受虐待,忍受任性的兄弟、父亲、儿子、邻居或伴侣。向我们展示这些东西,这样我们就可以看到你真的已经从哲学家那里学到了东西。—— 埃皮克提图,《谈话录》3.21.5-6

有太多的人不开心了。他们的生活一团糟。他们压力很大。他们劳累过度,任由自己的冲动和乌合之众意见的摆布。我们需要树立一种堡垒来抵御这些。

禅僧追随内心的平静——在工作的喧嚣中得到喘息——不管你是武士还是和尚,他们认为这都是必不可少的。斯多葛学派和伊壁鸠鲁学派称之为“静心(ataraxia)”,并认为这是走向幸福和满足的第一步(且不用说它对领导力的必要性)。基本上每一种哲学流派和宗教学派都有自己描述沉静的用语——它们各有自己的教导方式,让你在纷繁杂扰的世界里保持镇定。

这些教诲结出的硕果是什么?真正受教育者只会得到最美丽和最合适的收获——平静、无畏和自由。我们不应该相信大众,他们说只有自由的人才可以受教育,而应该相信那些爱智慧的人,他们说只有受教育的人才是自由的。—— 埃皮克提图,《谈话录》 2.1.21-23a

我们难道不都想更自由点,害怕少点,并达到内心的平和吗?好吧,那一个人如何才能体现出静心呢(ataraxia) ?不是靠运气。不是靠消除外界影响或者永远躲避来取得独处的安宁。不是,而是靠矫正我们的判断来过滤外部世界。

这就是学习哲学——阅读和思考伟大的思想的智慧——要做的事情。它增强了我们在纷繁杂扰的生活中保持定力的能力。它把外部事件的扭曲性、令人困惑性以及压倒性变得有序。埃皮克提图说,这就是自由。

怎么样才能让你所有的问题,甚至是那些真正令人烦恼和痛苦的问题,看起来不那么严重呢?办法来自塞涅卡。你所要做的,他在《论愤怒》中说,只是“再往后退一步然后大笑两声。”

当你的视野看得足够远时,几乎所有一切都变得荒谬不经。想想看吧:我们不过是在一块太空岩石上蹦跶的猴子。我们不过是无尽存在里面的一刹那。如果人类能活得足够久的话,他们会像我们嘲笑尼安德特人一样嘲笑我们。大家过去经常非常严肃地讨论过一个针尖上能站多少位天使,或者世界是不是平的。他们不仅认为王是个好主意,而且还相信王权神授!对于我们今天持有的观点,或者我们现在拥有的尖端科技,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呢?

这就是为什么马尔库斯•奥里利乌斯会说柏拉图的视角是不断缩小、缩小,然后从上面审视东西的原因——这样可以让你内心得到安宁,让你的心灵得到启迪。宇航员已经证实他比他所知道的还要正确。我们称之为“总观效应 ”,任何人只要从太空俯瞰地球,就不禁感觉到自己的问题,自己的愤怒以及自己的焦虑马上就消失了。

向后退然后一笑了之。向上看或者向下看。感觉好多了。

马尔库斯•奥里利乌斯基本上就是宇宙的中心。他是最强帝国最有权势的人。他有财富,有影响力,有原始的军事力量。他几乎可以决定任何人的生死。这种绝对的权力本该会毁了他。

结果没有。相反,我们在他著名的《沉思录》当中发现了超过80处提到了“公共利益”,并且对作为世界公民——世界主义——而不仅仅是帝国表达了明确的认同。奥里利乌斯认为人类是互相成就的,没有谁比谁更好或者谁比谁更重要。

斯多噶派有个对应的词叫“ Sympatheia ”——指跟宇宙的一种关联性。他们相信我们都是更大整体的一部分。我们都扮演着重要角色(即使这个角色看起来很小,即使它不是我们选择的角色)。我们都有义务互相帮助。

此外,伤害他人或放弃我们的角色,则是对我们的哲学与人类责任的背叛。马尔库斯在《沉思录》中写道:“对蜂巢不利的就是对蜜蜂有害的。” 反之亦然。

我们必须尊重和善待我们遇到的每一个人,无论他们是看门人还是亿万富翁。 这意味着我们必须努力为他人做好事......因为给他人做好事对自己有利。

我们是一体的这个想法的东方化远胜于西方化。 就像Fritjof Capra在他的畅销书《物理学之道》(一本结合了现代物理学的数学世界观与印度教、佛教和道教信条的书)中所写那样:

东方世界观最重要的特征,你也可以说是精髓,是意识到所有事物和事件都是统一和互相关联的,所经历的世界上的所有现象都是一种基本的同一性的表现。 所有事物都被视为这个宇宙整体相互依存和不可分割的部分; 属于同一个终极现实的不同表现形式。

我们必须尊重和善待我们遇到的每一个人,无论他们是看门人还是亿万富翁。 这意味着我们必须努力为他人做好事......为他们做好事对自己有益。

哲学可能很简单,但这并不意味着就很容易。 事实上,哲学应该会非常艰难。 在你追求更美好生活的过程中,它应该会挑战你——甚至会给你带来痛苦。

有谚语(希腊历史学家普鲁塔克)云,“最好的往往是最难的。”哲学也是如此。 你所学的东西不应该仅仅是挑战你的头脑——哲学很少能让你轻松阅读下去的——而且它应该挑战你是谁这个核心。 哲学应该让你质疑你对世界做出的最基本的假设以及你平时做得最多的决定。 因为你并不完美,你还有改进的空间。

塞涅卡认为,哲学是一种工具,我们应该用来刮掉自己的错误。 这个词“刮”是具有操作性的。 因为刮是痛苦的——它需要用力,要有硬边。 但是,当刮完之后,我们会变得更健康、更干净、情况会更好。

我们生活的世界充斥着腐败、自私、残忍与痛苦。 我们的文化告诉我们,重要的是名誉、权力和金钱这些东西......我们看到追逐这些虚假的偶像如何让人误入歧途。

罗马帝国最伟大的演说家西塞罗有一个说法:“ Summum Bonum 。”在拉丁语中,这是“至善”的意思。在古代世界“至善”是什么? 我们这一生中又应该以什么为目标? 哲学给了我们答案。

这个答案就是美德。 如果我们像亚里士多德、斯多葛派,甚至伊壁鸠鲁派所认为的那样,合乎道德地行事,其他重要的一切——幸福、成功、意义、名声、荣誉还有爱等——也会随之而来。 没人说这条道路很容易走,我们最亲近的人未必认可或欣赏它,但这是必不可少的。 另一种选择——走容易走的路或捷径(无论是否符合伦理或道德规范)——只会被看成是懦夫和傻瓜。

就像奥里利乌斯在《沉思录》里面所写那样:“只要做对的事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在某种程度上,这跟金科玉律没什么不同:你们愿意人怎样待你们,你们也要怎样待人。 还有约翰·罗尔斯(John Rawl) 关于无知之幕的概念,试问:如果你在世界/社会中的位置是流动的话,你会怎么做? 如果你最终可能处在你自身的行动的另一边呢?

维克多·弗兰克尔(Viktor Frankl) 是一位犹太心理学家和哲学家,曾在三个不同的纳粹集中营中呆过。 他一生的工作都被毁了。 他失去了妻子、父母以及多年的生活。 他作品的一个重要主题牵涉到痛苦的必然性也就不奇怪了。他说, 每个人都要受苦,没有办法可以避免。 但是,他同时也相信大家有能力在痛苦中找到意义。 正如他在《活出生命的意义》一书中写道,他在死亡集中营期间,“但困扰我的疑惑却是:‘所有生命中的痛苦,我们四周的死亡,有意义吗?’如果没有,那么人的生命终究毫无意义。如果生命的意义只依赖一些偶发事件——可以脱逃或不能脱逃的偶发事件——那么人生终究不值得一活。”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虽然哲学经常是痛苦的,充满挑战性的,但在我们最艰难的时刻,哲学也可以给人带来深深的慰籍,是力量的源泉。 奥里利乌斯在《沉思录》中写道,哲学类似于眼炎的古老疗法。 哲学是一种镇痛软膏,“一种减轻痛苦的药膏, 一种温暖的洗液。”

佛教徒毫不掩饰痛苦的必然性。《四圣谛》说的就是这个。 但哲学是解决方案。 从某种程度来说,释迦牟尼教的是如何识别痛苦以及如何结束痛苦。

不是吗?在所有哲学概念里面,墨菲定律是其中最容易理解、最正确之一,这是有原因的。 对于斯多葛学派的人来说,理解生活的不可预测性是智慧的真髓。

他们最有争议的练习之一是“premeditatio malorum” (对邪恶的预冥思,先想象最坏的结果)——这基本上就是消极的形象化。 积极的形象化很有趣,但消极的形象化能为你救急(和救命)。 就像塞涅卡在《面包里的幸福人生(Letters From a Stoic)》所写的那样 ,“在你的脑子里预演这些:流放、拷问、战争、沉船。 我们人类命运所有的条款都应该摆在我们眼前。”

塞涅卡不是悲观主义者,也不是在找不进行尝试的借口。 相反,这是一项准备工作,而不是去通融一下。 塞涅卡在书中解释道,“想不到的东西在影响上破坏性更大。意外会加重一场灾难的程度。这就是确保一切都不会出乎我们的意料的理由。我们应该在每个转折之前把想法摆在我们面前,并考虑到每一个可能的事件,而不仅仅是事件平常的发展路线。”

通过接受对命运一定程度的无力感,但永远也不放弃我们对命运做出反应的力量,我们就能时刻做好准备。永远不会感到惊讶, 并随时准备向前迈进。

苏格拉底思想上很谦逊。 他愿意提出问题。 他并不认为自己知道所有的答案。 他渴望学习。

就像科学一样,哲学只有承认无知才能向前发展。 通过接受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我们就可以学习和发现。 埃皮克提图的名言对我们大家都是一个警醒:“你认为你已经知道的东西是不可能学会的。”

哲学家知道自负是敌人。 他们知道,要想倾听,要想学习,要想去爱,我们就必须敞开胸怀。 我们必须愿意改变想法。 我们必须愿意主动提问。爱默生 (Ralph Waldo Emerson)的一个观察经常被人提到,他发现我们见到的每一个人都会在某方面比我们好,所以我们应该渴望向他们学习,这基本上概括了一个哲学家做的事情。(编者注:还是三人行必有我师更加浓缩)

因为我们在尽力做到最好

斯多葛派并不认为任何人都可以变得完美。 成为圣人是哲学家的最高愿望,但这是不现实的。 这只是他们柏拉图式的理想。不过,他们都是从希望能够更接近那个标志来开始每一天的。

哲学作家和畅销书翻译家Sharon Lebell说, 这就是通向真正幸福的路径:

我认为,真正的幸福,是当我们全身心投入到指引我们的思想言行举止朝着向善、见贤思齐的方向发展的事业时,那种无故就出现、显现、被揭示或承蒙恩典发现出来的意义。是在笨拙地、容易犯错地、没有方向但是竭尽全力去做这件事情的过程中,当我们的思想和心灵不设防的特定时刻,我们所体会到的爱、秩序、感受、美丽、正义,以及所有那些妙不可言的好东西。——Sharon Lebell,《生活的艺术》

谦卑来自于知道自己有缺陷但努力想要变得更好,这不仅能让我们远离自负,还可以帮助我们理解别人并且更加宽容别人。

本杰明·富兰克林建议我们应该严以律己,宽以待人。 这只有在你接受每个人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时才有可能。 这真的很难! 苏格拉底相信大家都不会故意做错事。 在他那个时代,大家还没有意识到有反社会人士或精神病患者的存在,但总的来说,他是对的。 大家一般想做的都是自己认为是最好的事情......他们不会总是想到所谓的“最好”可能会对你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在你把任何事情搞得太过个人化或者变得沮丧之前,请务必记住这一点。

奥里利乌斯告诫自己:“不要指望什么理想国,哪怕是最小的进展也要感到心满意足。”否则的话你会失望的。 如果你能睁大眼睛,时刻记住大多数人都在尽力而为,并愿意宽恕对方,你就会发现其实世界并没有那么糟糕。

德国哲学家弗里德里希·尼采(Friedrich Nietzsche)写道:“活着就是受苦,生存就是从苦难中找出意义。” 虽然佛陀谈到了痛苦的终结,但其实这才是他的意思。 没有人可以消除生活中的痛苦——但我们可以在痛苦中找到目的。 说得更泛一点,如果我们的生活有了目标,从一开始就更能忍受痛苦。

作为在意义和目的方面影响最为深远的现代思想家之一, 弗兰克尔在《活出生命的意义》一书中曾写道:“生活永远不会因为环境而无法忍受,只会因为缺乏意义和目的。” 弗兰克尔目睹了人是如何通过全身心投入某项事业、通过学会去爱的过程中找到目的,并在痛苦中寻找到一种意义的。 也许他最大的贡献是回答了一个模糊的哲学问题:“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他的答案是:你不该问这个问题;应该由生活来提出这个问题,而我们必须用行动来回答。

塞涅卡是个真性情的人。 一个放在今天也能如鱼得水的人。 他喜欢钱。 他喜欢玩。 他喜欢权力。这些他都有很多。很多跟他同时代的罗马人也是如此。 但塞涅卡跟别人不一样的是,他愿意坐下来问自己,所有这些金钱和权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关于金钱的意义最好的著作里面很多都是出自这么有钱的一个人之手,这既讽刺又合理。塞涅卡在《Letters From A Stoic(塞涅卡书信集)》里面说:“如果我的财富消失了,它带走的只有它自己。”但很多人显然活法就会不一样了。他说: “如果我的财富没了,那只会让我失去它而不再有其他。但如果你的财富没了,你会目瞪口呆,感觉失去了自我。 在我这里,财富是有一席之地;但在你那里,财富处在最高的位置。 简而言之,我拥有自己的财富,而你的财富拥有你。”

塞涅卡看来,如果你知道财富对你没有任何意义并且不值得大多数人为此付出的代价的话,财富就是个有也不错的东西。 同样值得警惕的是,财富也可以腐蚀和误导我们。 塞涅卡在一篇文章中列举了肮脏财富的所有特征——金色的屋顶,紫色的衣服和大理石地板。 他描述了一个也许是得到命运和财富青睐的人的生活。 壮观的雕像,最杰出的艺术品,一大帮仆人。他们有乡间别墅和金银珠宝。 塞涅卡在想,拥有这些能教给人什么呢,然后得出结论说:“你从中学到的就只有怎么去渴望更多的东西。”

这就是物质成功的讽刺性;这是个会不断移动的门柱。你认为拥有X就足够了,但却发现多两倍更好,然后3倍更好。塞涅卡在《Letters from a Stoic》中写道:“繁荣是一件不安的事情:它在自找麻烦。” 或者不如说是说繁荣推动了自己——今天其实2000年前是一样的。

尼采给伟大开出的秘诀可称为“amor fati(命运之爱)”,也就是爱一个人自己的命运。他解释说:“一个人不求境遇的改变,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直到永远。他不是在承受必要的东西,更不是在掩盖它——所有的理想主义面对必要者时都是虚伪的谎言,而且爱它。”

什么意思? 这意味着不仅仅要接受我们无法控制的东西,还意味着不仅不要抱怨, 还要去拥抱它。 说:我没有选这个,意思是这是为我选的。 说:我打算要做到最好。 我打算用它来做得更好。

世事无常。 但我们可以爱它......并充分利用它。 我们可以把它作为动力。

斯多葛学派喜欢拿火来做比喻。 马库斯·奥里利乌斯《沉思录》中写道:“火焰因为燃烧了扔进火堆里面的一切东西而变得更加炙热亮堂。”

我们也能这样。世事无常。但我们可以爱它......并充分利用它。 我们可以把它作为动力。

因为我们害怕1800年代初期,布拉斯洛夫(Rabbi Nachman of Breslov,犹太民族拉比先人)想出了一句美丽的祈文。 希伯来语叫做: כל העולם כולו גשר צר מאוד והעיקר לא לפחד כלל 。 翻译过来的意思是:“这世界是一座窄窄的桥,最重要的是不要害怕。”

害怕乃人之常情。 我们担心死。 我们担心没钱。 我们担心战争和不确定性以及别人对我们的看法。这无可厚非,但几乎不是美好生活的秘诀。

有没有更好的秘方?有,它来自已故的法国哲学家安·杜福曼曼特(Anne Dufourmantelle) ,她在2011年著名的随笔《歌颂风险》中写道:“恐惧不应阻止我们,而应该解放我们。”

有可能通过欢迎恐惧来驯服恐惧。 当一个人承认自己的恐惧、自己的有限性时,信心就可以从这种脆弱中重生。 如果我们把害怕变成消极的东西,这个东西就会挥之不去。 要想品尝自由的滋味,离不开承受风险的力量。

2017年, Dufourmantelle因为在法国海滩上拯救两名溺水的孩子而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这就是哲学。 著名哲学家、逻辑学家、数学家、诺奖得主伯特兰·罗素在《非流行散文(Unpopular Essays)》一书中写道,“征服恐惧是智慧的开始”,因为这意味着你把事情看得很清楚了,你已经能恰当地区分哪些你能控制哪些不能控制了(如果你不能控制,为什么要自取烦恼?),并且你对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有了一些看法了。

哲学其实就是研究真理和培养自控力,这对于减少恐惧至关重要。 正如塞涅卡所说那样:“我们往往是受惊多过受伤,给我们带来更多痛苦的往往是想象而不是现实。”在锐化我们的思想和强化自我意识的过程中,我们可以让令我们恐惧的事情变得迟钝。

如果我们要从人生短暂和和它的长短不受控的事实中悟出点什么的话,那显然应该是在可以的时候必须享受当下。

伊壁鸠鲁是活在当下的守护神,但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如果你还不知道的话,伊壁鸠鲁主义是享乐主义的代名词。 但伊壁鸠鲁的生活其实相当简单。 他精通的是在平凡和便利之中寻找快乐——跟朋友呆在一起,在花园里享受美丽的夜景,来一场很好的交谈,对活着怀着感激之情。伊壁鸠鲁在《幸福的艺术(The Art of Happiness)》中很好地解释了他的哲学,他写道:“如果没有明智、高尚、正直的生活,想要过上愉快的生活是不可能的。反过来,如果没有愉快的生活,想要过上高尚、正直的生活也不可能。”

所有人类都拥有并永远共享的一个命运就是我们终有一死。 我们会死。死亡笼罩着我们。 但有些人否认这一点。 我们当中有些人因害怕而颤抖——把这个过程中度过的美好时光都供给毁了。

因此,哲学被用来处置这种最普遍的情况是很有意义的。

西塞罗说,进行哲学讨论就是学会怎么去死。 但如果这听起来似乎很黑暗的话,不妨考虑它的另一面——知道如何去死就是知道怎么生活。奥里利乌斯不断提醒自己这一点,他在《沉思录》中写道:“你可以现在就放弃生活。让那个来决定你做什么,说什么和想什么。”

塞涅卡写过大家是如何更加小心翼翼地保护自己的财富而不是自己的时间的。但是,如果一个人把必死的命运摆放在中心位置的话,就会意识到这有多愚蠢——只要考虑到我们并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的话,他们就会理解每一刻究竟有多珍贵。

奥里利乌斯在《沉思录》中写道:“不要过得好像你注定要永远活着一样。命中注定的东西就在你头顶笼罩。只要你活着,只要你能,现在就开始行善吧。”

是时候了,我们要从哲学家——从那些只是用它来作为借口来夸夸其谈开始胡搅蛮缠的辩论的人——那里收回哲学了。

这就是memento mori (拉丁文,“记住你终将死去”),以及最终的哲学本身的本质。生活是短暂的。存在是脆弱的。但我们现在就在这里,所以让我们充分利用好它吧。在我们还有机会的时候,让我们成为最好的人吧。不要害怕死亡——这是你无法控制的。相反,去拥抱它。用它来创造出紧迫感、感激之情,以及最重要的,创造出生命的意义来。

是时候了,我们要从哲学家——从那些只是用它来作为借口来夸夸其谈开始胡搅蛮缠的辩论的人——那里收回哲学了。辩论我们是否有自由意志,人之初性本善还是本恶等似乎很有趣。但是,说真的,就算你知道了你又能用来做什么呢?那会怎样影响你的生活?你还是会醒来,就像你现在一样,有一堆屁事要做。

哲学是为人生准备的。是为了帮助你过上美好的生活。不是将来的生活,不是在理想情况下,而是在现在。 就在今天。趁还没有为时已晚。

哲学不是客厅戏法,也不是摆摆样子。它跟言语无关,只关乎事实。它不是用来消遣时间的乐子,也不是为了舒缓我们闲暇时的不安。哲学可以塑造和构建灵魂,让生活有序,给行动提供指南,为我们展示什么是该做和不该做的——当我们在不确定中犹豫不定时,它会坐在舵手的位置为我们指引方向。没有它,没人可以过上没有恐惧或者无需照顾的生活。每一小时都有无数需要提供建议的决定,而那样的建议,应该从哲学中寻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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